簡中意趣 王昱水墨作品

燕舟藝術
2020-3-08 14:37:23 文/饒燕兒 圖/陳雅婷
王昱的畫乍看起來挺簡單,可仔細看ㄧ會就會發(fā)現(xiàn)似乎并不那么簡單。簡單是指畫的形式,不簡單是畫中復雜的意味。
她的畫元素單ㄧ,幾乎ㄧ目了然,比如ㄧ條站著的狗,二只斗架的雞,三五個莫名其妙發(fā)著呆的人……這不是很簡單么?也許,你只是簡單地掃一眼就過去了,可是,如果你再多看幾眼,你就很有可能被吸引進去了,哎?她畫的很好玩也。那些表情、那些姿態(tài)、那些色彩、那些聲音……這個作者好像能挺容易地進入某種狀態(tài),這個狀態(tài)是活生生的,日常的,呼吸一樣自然的,這使她操起筆來有一種下意識的感覺,仿佛不經(jīng)意間,這個人,那只狗就活起來了,我甚至覺得她畫畫的時候甚至有點迷迷糊糊,這兒涂一筆那兒抹一筆,那些人、動物稀里糊涂地就栩栩如生了。
我的意思當然不是她對畫畫不負責任。而是說她有ㄧ種能力,能夠自然而然地放松到忘我,到并沒有把畫畫當回事兒,那些形象好像是自己跑到畫布上來的。也許,如果她太當回事了,就緊張了,哆嗦了,心跳加速了,手腳麻木了,那些動物的表情,人物的動作,就會被嚇跑了,煙消云散了。其實,對于某些人,在畫畫這種事兒上,不當回事并不是不當回事,這么說有點繞口,直白地說這就是ㄧ種繪畫的本能,就像“風隨著自己的意思吹“那樣自然。
其實,自然本身就是即單純又復雜的。
這樣,在王昱的筆下,就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了多種動物:貓、狗、雞、猴等,當然,還有豬。
可以說,她畫動物的主要基調是“憂傷“和“稚拙“。
王昱畫狗,多能抓住它們的靈魂。比如那只站著的小狗,把眼晴、鼻子、耳朵沖著我們,支著前腿,拖著尾巴,撅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它的眼神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一種孩子氣的失神,這是一種即復雜又單純的表情,它的憂傷不知來自何處,仿佛是對著天空,對著無限廣大的寂寥,油然而生出的一種莫名的情緒,不可究詰。在這里,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對弱小生靈的那種天然的同情,沒有這種同情,是畫不出這么生動的表情的。
再看那只昂首闊步的母雞,它也許剛下完一只蛋,也許剛在土里刨出了幾只蟲子,結果非常的得意,我們象是聽到了它”咯咯“的叫聲,節(jié)奏緊湊,并不難聽。我們說,無論從它的毛色,還是從它的神態(tài)上看,都可以說這是一只活的雞,對自己很滿意的雞。作者的這種活化能力,在于她對于動物那種拙趣有一種天然的感受力。對于動物,她有一種溫情,一種總要逗弄它玩兒起來的游戲著的幽默感。這是一種快樂的能力,也是她的畫耐人尋味的地方。需要提及的是,王昱畫這些動物時所使用的朦朧的、寫意的手法,色彩的那種流動的溫潤的效果,有一種浸人心脾的靈動,使我們進入到舒服的情緒變化之中,于是,我們的感受力也因之活躍起來了。
王昱畫人,其基調可以說是“打斗“和“疏離“。
她畫了些緾斗在一起的人,這是些不知因為什么絞在一起的人,穿著古人的衣服,看起來卻不像古人,也許是現(xiàn)代人化裝成了古人。無論如何,他們是打起來了,王昱畫出了那種青筋暴跳、臉紅脖子粗的感覺。他們?yōu)槭裁催@么激烈地扭在了一起,作者沒有說,可我們卻可以猜測,無非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說了也沒意思。這也可以說是人內心那種狹隘性的一種寫照吧,作者以敏銳的感知力畫出來了。照著這個思路來看,那幾對比比劃劃的人,像是在打斗之前的試探,他們相互之間有—種即吸引又排斥的距離,他們是不能彼此理解的,更不可能互相擁抱,可也不能完全分開,都提防著、神經(jīng)著、若即若離著,這是一種場,尤若太極,環(huán)轉無窮。他們會打起來么,依然不知道。一不小心,王昱畫出了人內心深處幽微的東西。從她畫的這些人物所使用的線來看,作者此刻的狀態(tài)是很亢奮的,好像ㄧ甩手一嘟嚕線就出來了,這些線充滿了動感,又恰當精確,游曳著—種自由生成的氣息。
至于她畫中那些懶散的總是處于半睡眠狀態(tài)的現(xiàn)代人,對于喜歡睡覺的文章寫作者來說,看著特別親切。有此嗜好的朋友應該知道,那種介于清醒和夢幻之間的感覺是很受用的,心態(tài)很放松,一切似真非真,是一種藝術的境界,在此境界中的人,因為幸福降臨了,對什么都是抱著諒解的態(tài)度的,甚至此刻屋頂著了火,也不會太在意,這些,王昱都畫出來了。
文/詩人畫家宋迪非
藝術家簡歷
王昱
字等閑又名王辛夷王玉王丟三
1980年生于山東
2004年結業(yè)于中國美院多媒體系
創(chuàng)作作品有攝影影像油畫木刻水墨
現(xiàn)生活工作于北京宋莊
作品以水墨為主
藝術家隨筆
在一種閑散的生活狀態(tài)下,如果沒有堅定的毅力,和不斷強化的目標感,張弛容易變得無度,常常忘記主次,太喜歡閑散的狀態(tài),還給自己起了個號叫等閑,而閑字大不妙,讓強者無力,弱者萎靡。我身邊被我封為偶像的人都是種菜或者種花的高手,畫畫的老師大神們太多,皆像大樹,他們都驕傲的矗立,我跑去樹蔭下乘涼踱步,撿一片樹葉或種子離開。
我手握榜樣們的線索.在孤獨中隱匿苦修,前行的方式都差不多,偶爾不小心撞見了黃金大道上的強者們,無非就是爭先恐后的張牙舞爪。當我學習的把每一筆都把努力寫畫的鏗鏘有力,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的賣弄和處心積慮的筆痕,惡俗小我之卑微,頓時驚恐萬分,只是追求酸腐的矯情,如此又何必畫畫來著..不如去登堂做跑龍?zhí)椎牧T!
有一陣子的煎熬簡直是在畫畫的小道上含淚狂奔,內心的鈍痛不能言說。
世道是這樣的,我除了脆弱別無他法。
世無常規(guī),法無常法,而水墨卻有時像一個充滿游戲規(guī)則的圈子,想跳出來只能繼續(xù)兩袖清風蒙眼前行。若從有法之法中獲得無法之法,享受大自在,需要閑之外還需要大把精力毅力以及一顆一直沉醉于此并且心無旁鶩的真心。
人是人世間最熟悉永恒的主題.我卻深感無從下手。人性太復雜,若是簡單或許可以得到一種純真之趣。
我喜歡人與人之間的自在,我與你面對面,你舞清風我捕蝶,我們各自獲得自然的妙境.哪怕只是悄然站立,這都是一種同行的靜和之樂,不必修行自得菩提味。
哪怕興起憤然廝打糾纏,也是真性真情,我想描繪一種真相之外的冷眼旁觀。
總在變化是很不對的,常常太任性,不斷的實驗和面貌模糊讓人家覺得你怎么不定型,沒有徹底風格化這是嚴重不成熟的標志,為此飽受批評,每個人都希望我長成他們期待的模樣,我很想做一棵快快結出碩果的樹,惠及身邊人,可惜骨子里我就是個善變的猴子,不斷的丟了西瓜撿芝麻,翻山越嶺,尋找人間清歡。